大片 | 人生是一个打开再合拢的过程
当站在起点的时候,我们是一张等待着写上丰富内容的白纸,寻找着自己想要的各种元素。随着纸张内容的增加,我们才有了确定的中心,写出属于自己独有的内容。可人生不是无穷的,它只是一段区间,有起,有终。
《本杰明巴顿奇事》(又名《返老还童》)
整个剧情的走向都聚焦在了本杰明自述的一生上,蓝色和棕黄色的主色调赋予整个影片一种沉重气氛,开片是躺在病床上的黛西,被浸在了医院那抑郁的蓝色调中,奠定了全片的基调:对死亡探讨、对人生的思考。
日记本开启的是伴随黛西一生的故事:从1918年到2003年,时钟倒着走了85年,本杰明的生命就和时钟一样也倒着走了85年。没有人的生命是像他一样的,别人在变老,而他不断变得年轻——从一出生的老人形象,到最后变为婴儿死去。这样的人物设定突出了时间的流逝感,才更能让本杰明的生命轨迹与身边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本杰明成长的地方很巧妙地设置在了养老院,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大多是即将离世的老人,他们已经抛弃了对过往生活的矛盾,在仅剩不多的日子中,只沉浸于温度、水和一天中对美好时光的感受当中。在这样的地方成长,死亡成了经常面对的事情,再加上“返老还童”的特性,让本杰明有了坦然、冷静、随性的性格。
意外总是始料未及,教父猝死的时候,他只有7岁,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他明白:这世界存在着得与失的关系。就像在养老院里一样,房间里住的人走了,但很快又会有人住进来;就像年老的人离开了,新生儿来到了这世上……死亡与出生,时刻出现。第二次经历死亡时,是一个教他弹钢琴,教他学会思念的老奶奶。18岁的本杰明才更加深刻的体会到:总有一天,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也会离开你。后来,迈克船长在珍珠港战役中牺牲,于本杰明而言是十分沉重的打击,同时也是更进一步的成长。在迈克船长临走前,留下了一句很深刻的话,不仅是对本杰明后半段生的影响还是对整个人生都有着高度的概括:“对于生活现状,你可以像一个疯狗一样不满,你可以破口大骂,可以诅咒命运,但到了生命的尽头,你还是得放手。”
我们都总是为生活中的大事小事抱打不平,怀恨在心,可是最后,一切都会归零。或许,我们可以选择轻松一点地活着,无需背负太多。我想,是海和迈克船长教会了本杰明活得洒脱点,所以,后来的他才会不带有很强烈的目的去生活,只是感受生命的热度,珍惜身边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。“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爱的人,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重要。”无奈,但又很现实。
在他四十中旬,母亲奎妮的离去让他再一次陷入悲伤。这一次的他,成熟许多,没有年少时对死亡的疑惑,也没有像迈克船长离开时那样悲痛绝望,他平静地接受这样一个事实。他知道,人总会离去,我们来到这世上,总要学会如何离别。
记得开片的时候,母亲奎妮对本杰明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每个人对自己的感受都不同,不管是哪方面,但我们都要去向同一个地方,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,就是这样,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,本杰明。”
是的,死亡这一命题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,无法逃避。到了终点,我们一定会放下一生所拥有的一切,像出生那样赤裸裸地离开。幸运的是,我们都曾看过人间四季,拥有过独一无二的人生旅程。
电影中里有一个片段使用了交叉蒙太奇手法,一连串的镜头将黛西出车祸前后的经过,以上帝视角的方式全面地呈现了出来,让我们看到了生活中360度的可能性,细致到一通电话、一次系鞋带、一次调闹钟,只要有一个环节不存在,黛西的人生轨迹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镜头语言中表达出来的共性,也可能就是我们人生中的某一个片段,一个人的轨迹总会与他人相交,我们不知道这条相交线,会如何改变现有的生活状态,甚至是一生。可生活就是这样,一系列的交错和意外,没有人能够控制。但是,我们一定可以选择下一步做什么?好像一切是注定,但又并非如此,就像村上春树在《海边的卡夫卡》中说过的那样“正因为不能称心如意,人世才有意思。”无论你在人生路上追求着什么,请务必记住,做你想做的,道理很长,但人生很短。
很多时候,我们都像影片中提到的蜂鸟那样,微不足道,犹如沧海一粟。
但,你可曾知道,隐藏在翅膀当中的是支撑着我们前行的力量,而这份力量总是被我们忽略了,最后,希望借助最后本杰明给女儿写的信来鼓舞大家,勇敢一点。
“在我看来,无论早晚,无论是谁,都可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,这没有时间的限制,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开始。你可以选择改变或者停留在往常一样的状态中,没有任何问题,这没有任何约束的规定。我们可能会做到最好或者最坏,但我希望你能够尽全力去完成它。我希望你可以看见令你所惊奇的事情,我希望你能够有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,我希望你能够遇见一个有不同想法的人,我希望你能拥有令你为之骄傲的生活。如果你发现你不是这样的,我希望你能有充沛的精力去从头再来。”
人生是一个打开再合拢的过程,世间的每个存在都是——殊途,同归。既然我们都要走向终点,那就让过程精彩一点,好好选择想要的打开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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